从1990年起,佩莉教授当年作为博士研究生来到了远离文明的Lomas Barbudal自然保护区,与生活在这片位于中南美洲的哥斯达黎加西北角原始森林中的白面卷尾猴结下了不解之缘。
她单身一人从跟踪只有十几只猴子的单一猴群做起,通过二十五年的不懈努力,今天已建起一支来自16个国家共145人的研究队伍,同时跟踪观察纪录十几个猴群共五百多只猴子,收集有十万多小时的白面卷尾猴的生态习性数据。成为世界上对野生卷尾猴生态学、行为学和社会进化学的学术研究权威。
这些海量的观察数据和科学知识全是佩莉教授用自已的青春和心血换来的,当一头钻进这片密林时她还是一个多梦的姑娘,到今天站在UCLA的科学讲坛上已经是位满头银发的老教授了。
二十五年中,她远离故土,始终如一的忙碌在科研基地的第一线,“一年三百六十日,日晒雨淋严相逼。”其中的辛酸苦楚非常人可以理解。“故国八千里,密林几十年。一声猿哀鸣,多少辛酸涙。”佩莉教授崇高的科学献身精神深深地感染了与会的每一个人。
佩莉教授和她的研究团队揭示了卷尾猴群中存在复杂的社会结构,猴群中猴子之间的交流和信任是维持猴群社会稳定的重要纽带。卷尾猴之间通过各种礼仪行为来建立和测试它们之间的社会关系,例如相互梳理毛发、吸含对方手指、以及进行非生殖目的性行为等等。猴群甚至会开发各种游戏,让幼猴从中学习这些礼仪行为,以维持群体的社会传统。
据此也许能让我们在更新的层次去理解,为什么孔子一生要以诗书礼乐教弟子,《论语》中竟有34处记载孔子论礼。他从理论上说明礼的重要性,立身治国都非有礼不可。礼与仁义是儒家学说的核心。对野生猴群社会形态演变的深入了解也有力地促进了对人类学、社会学等有关分支的科学研究。
对白面卷尾猴展开长期深入研究意义重大,白面卷尾猴是除我们人类以外脑重量与体重之比最高的动物。白面卷尾猴非常聪明,它们觅食中会制造和使用工具,它们有极强的记忆力,有发达的通讯交流方式,因而具有复杂的社会结构,它们又被称为“新大陆的类人猿”,对它们的自然生态的研究极大地丰富和补充了对非洲猿的研究。
佩莉教授把研究重点锁定在哥斯达黎加的白面卷尾猴是明智之举,相较中南美洲其它国家哥斯达黎加政治环境相对比较穏定,这对长时间的社会学研究项目至关重要。
佩莉教授和她的研究团队在二十五年中也积累了环境变化对猴群生态影响的大量数据,他们化了大量时间和宝贵的资源用以帮助森林区附近居民珍惜保护自然环境,资助当地学校开展环境保护教学,让孩子从小懂得保护野生动物。佩莉教授和她的研究团队在面对科研困难时有着铁石一般的心腸,但对于自然界的野生动物和一草一本却有着似水一样的柔情,他们才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佩莉教授的团队对野生猴的观察和研究与我们去野生动物园看猴子可完全不一样,从我们的眼光看出去,猴群就是从差不多一个模子里刻出的几十只猴子的集合,但佩莉教授他们却能分辨出猴群中每只猴子,并给它们都取了有趣的名字,他们知道每只猴子的出生年月、它的父母亲、兄弟姐妹、生活习性和性格爱好。在他们的电脑数据库里有着猴群中每只个体完整的档案和详情的生活视频纪录。